【散文】梧桐情 吴春强 (东风商用车车身厂)

梧桐树最早落户于沟里,成为呵护着这座建在山里的“汽车城”的一道风景,是十堰这座城市的精魂,那种被荫庇着的幸福娓娓道来。那些齐唰唰向外张开强劲的枝干,仿佛一条条壮硕的臂膀,共同支撑起车城的浩荡长空。这里山清水秀、梧桐成荫,那一排排上了年岁的梧桐树,不仅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还是属于十堰特殊的符号,更是十堰几代人的时光记忆……

在十堰,汉江路、朝阳路、公园路、车城西路、东岳路……还有无数的厂际公路,宽或窄的路面上,最有名的最多的树就是梧桐树。道路被两边梧桐树伸展开来的枝桠完全遮蔽,夏日里,不论行走还是开车路过,通身都是沁入心脾的爽意。

当年的建设者说,来十堰的第一日,就感受到了梧桐的盛情,被它洒落的“桐花”迎接在生气勃发的人间四月天。那时的十堰和梧桐是一体,芳华既在之时,风神绝代、潇洒不群;芳华摇落之后,深沉寂寞、疏朗苍远,这是一种精神气质的契合。若把梧桐看作十堰的一部分,那么它们就是相衬相宜,如果把梧桐看做是十堰的映射物,它们就是相知相得。

“有法国梧桐的地方,就适合走路和停驻;春夏有亭亭青伞,足以庇荫思绪,秋冬有沙沙落叶,踩出满地韵律。世界上有两种城市,有法国梧桐以及没有的;巴黎、上海、纽约、南京、伦敦、墨尔本,都因这树而有种气派。”这是知名作家蔡珠儿曾在香港报纸上刊登的文章《法国梧桐》中的选段。

梧桐叶落是秋至的象征性景物,这种时候走在车城西路的柏油马路上,会有一种走在金黄色地毯上的错觉,脚下层层梧桐落叶,透着早秋赋予的微黄色调;若是你隔一段时间再来,落叶带着秋日瑟瑟的干燥,每踩上一步,耳边都是清脆的将树叶踏碎的声音。

尤其是近几年到车城西路打卡梧桐落叶,成为十堰最浪漫的事情。从航拍的照片上可以看到,这些美丽的梧桐树宛若一条金色的项链,两圈的梧桐树像水滴一样,中间包围着的绿房子就像宝石一样。这样的美丽简直不是语言能够表达的。

十堰的梧桐树也曾引发不大不小的纷争。随处可见到的树冠茂密,枝叶宽阔的梧桐树,随着城市的发展和人们对健康的追求,梧桐树从过去的人人叫爱到人人喊砍,主要就是这种被称作“法国梧桐”其实源自印度的梧桐树,天生的存在弊端。在大家的心里,不是觉得梧桐树不够好看,而是春秋两季漫天飘洒的“飞絮”以及梧桐果球上疑似种子的飘落物,总会让人觉得浑身瘙痒,一不小心进入眼睛,又是好一阵的难受。这种飘飞的毛絮污染了空气,影响了健康,市民骑车出行必须要戴上口罩和墨镜,自然遭到了的不少市民抵制。

随之,很多街道的梧桐树被香樟树、栾树、桂花树、玉兰树所取代。其实,这每年生长期里一周的梧桐飘絮,漫街飞舞,很快消散,但总是它的一季、一景、一个影像定格,就像城市的记忆大多是要流失的,这一点我们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不知道这剩下的梧桐树能够留住多少,留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