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姑娘 祁顶峰(东风商用车)

你以为秋风只会扫落叶吗?秋风才是真的“绵里藏刀”。我常想这宇宙中的春、夏、秋、冬四季节,夏天像是一位粗犷的汉子,踩着惊雷、挟着暴雨,不时显示着君临城下的威严。秋天多像是一位温柔却又坚定的姑娘,不动声色,不多言语,静悄悄来,待山河变色、秋凉沁爽肌肤时,你才会知晓“秋姑娘”早已一统江湖。

也许只是几行南飞雁就衔来了秋的帷幕。夏日时节,万里山河像得了统一的号令,齐整整的“一水儿”的绿,让人忍不住地想看看别样的色彩。别急,别急,等你期盼得够久了,等你望眼欲穿的时候,某个清早醒来,一转眼,原来翠绿绿的山河就变了颜色。银杏树上的绿色的小扇子镶上了黄灿灿的金箔,常常一阵秋风扫过,一树金黄就变成了一地璀璨。

秋天里,黄叶是那么吸睛,桔黄、深黄、浅黄、杏黄簇拥在一起,在银杏枝丫笼罩的小小的天地里,黄色就成了主宰。也许因为银杏树多是人工培植的观赏树,这给了人们亲近金黄的便利,天然的“富贵气”引来诸多赞叹。

丛丛丹枫在群山中招摇着如火似焰的“手掌”。“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扑面而来的热烈色彩总会点燃人们心中蛰伏已久的热情,从山谷到山腰,再到山巅,深红、浅红、大红、乃至紫红,大自然是深谙“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画师,在阔大的远山间就开始了一场红色主题的画展,以远山为幕,底色苍凉如黛,层层叠叠的红让人感到血脉喷张。我想这秋天,一定是大自然集齐了五颜六色的颜料,在山川河流之间用如椽巨笔挥毫泼彩描绘着这万花筒般的季节。

太阳下去,月亮升起,热气消退,先是一两声试探似的“唧唧”声,确认可以放声歌唱后,秋虫们的演唱会就开始了。“唧唧”的声音是蟋蟀的,“聒聒”的声音是蝈蝈的,“呱呱”的声音是土蛤蟆的。秋天月朗星稀的夜晚,在用斧头砍过的玉米地里,在用镰刀割过的豆茬地里,在用手撕扯过的地瓜田间,都是我看秋的地方,听着秋虫的合唱,偶尔还有尖利的带着尾音的蝉鸣,一声长啸后,就归于寂静了。

听这样天籁般的演奏多了,我就听出一些玄机来。这些在秋风中长大又老去的小生命,曾在无数个看秋的夜晚让我领略了大自然的动人乐章。秋姑娘就是这么神奇,有声有色还有丰收的果实、宜人的秋风,怎不叫人想让她多在人间逗留些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