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红色东沟走笔》杜芳(东风商用车车辆工厂)

清明时节,我去红色教育基地——东沟,瞻仰那些在解放战争中牺牲的革命烈士。

山路十八弯,从市区至东沟的十八公里柏油马路更显蜿蜒,每当感觉两山之间路快到尽头时,转过山头又豁然开朗,路两旁山岭上一片嫩绿,春天的气息,久雨初晴,温和光亮的太阳并不刺眼,显得尤为可爱。

松林里面,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阶梯,沿着台阶缓缓而上,阶梯尽头是一个在半山处被开辟出来的广场,一座写着“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几个金色大字的纪念碑耸立在广场中间,纪念碑的周围摆放着一个个用鲜花扎成的花圈。这里,是我今天要瞻仰朝拜的圣地——东沟烈士陵园。陵园四周青山环绕,一同上来的还有几个中年人带着几个约十来岁的孩子,上得陵园区,一看见纪念碑前的花圈,几张稚气的,喧闹中的小脸马上绷得紧紧的,紧抿着双唇,严肃的站在纪念碑前,小拳头缓缓地举了起来。

纪念碑的北面是陵墓区,这里一排排安葬着四十多位有名的和无名的在战争时代牺牲的革命烈士,一块块墓碑记录着他们的名字,籍贯与牺牲的时间和地点。唯有中间一块墓碑除了上面红色的五角星一样外,与众不同的碑上电镀上了烈士朱正传的照片,照片的主人风华正茂,英气勃发。墓碑的后面是一座长方形用水泥涂抹了墓脚的坟堆。我尽力地让脚步轻轻的,再轻轻的……怕自己一不小心惊扰了在这里安睡的灵魂。这里,禁锢着任何一种观赏的闲情,逼人的肃穆不容许你大声说话。山顶的风俯临在周边的松林之间飒飒地响,四周青山静默。

“中原突围鄂西北历史纪念馆”也是当时的“均郧房县委县政府”所在地。贺龙1931年所率红三军曾转战于此。沿途小路右边是茂密挺拔的南竹像一个个风骨卓然的战士,左面四季花园与樱桃树一路伴行。小路的尽头,一座明清风格的大院子出现在面前,山里人喜欢就地取材,房子的外墙全是黄土与碎石掺和在一起夯实而成,厚厚的外墙把院子围得像一座堡垒。跨过纪念馆高高的木门槛,院子里门窗,阁楼,梁柱无一不是用圆木与厚木板建成,众多的房间现在全部都呈列着那个时代革命的艰难困苦。这里每一件物品和照片都在讲述着那个时代这个革命老区与部队一起战斗的感人事迹。

为众人抱火者,不可使其扼于风霜;为自由开辟道路者,不可使其困于荆棘。

当年,东沟这个革命老区人民为了支持革命,把最好的房子让出来给部队住,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给伤病员送饭,寻药疗伤,装扮成亲人掩护避过盘查,为部队运输筹措军粮,放哨站岗。他们用行动来诠释这句话的真义。

房间里有的位置还罗列着部队所穿衣物,破旧如乞丐,几张低矮的椅子一围就是一场会议,还有大刀,剑,土枪等,很难想象当年这里汇聚着一群顶天立地的人,这里简陋的武器竟然也会随着中国革命的火炬烧得如火如荼。

另外一个房间墙上我发现在墓地所见到的朱正传烈士的简介和照片,照片旁边是一位穿着现今这个年代衣服,两鬓白发的老年妇女;两幅年龄差距如此巨大的照片猛然一看,感觉一拂袖便会把那些激情的岁月藏进更深的褶皱里;介绍说这老人叫易齐荇,是朱正传烈士的夫人。

毕业于南开大学附中的朱正传,1935年走上革命道路,1946年中原突围当时任均郧房县委书记,他带领展示执行任务时,在东沟与敌人遭遇,突围中不幸左腿被摔骨折,为掩护战友,独自留下阻击敌人,弹尽之际,他用最后的一颗子弹向自己头部开枪,壮烈牺牲,年仅28岁。据悉,结婚三载,真正在一起还不到两个月与丈夫连孩子都不曾有的妻子,在丈夫参加革命后苦苦寻访42年,终身未再嫁,直等到十堰市政府编写党史时才联系到易齐荇老人,挖掘出这段动容的情感故事。1988年,老人来到东沟朱正传烈士的坟前,抚摸着爱人的墓碑久久无言,临别时他装起一抔丈夫坟上的黄土带走,泪流满面。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然地一跳,像点着的篝火一样,从胸腔深处喷出了一股酸酸的泪水 ......;生命中总有一些事情存放在心里,就如我突然遭遇朱正传烈士夫妻的故事,那内心里一声叹息就一直被存放在心里。

走出纪念馆,走出历史。

西山上的映山红开得正旺盛,整面山坡火红的映山红给人一种强烈的激荡。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景区停车场边村民漂亮的房子正飘出映山红的歌曲,一脸笑容的村民告诉我,他们家这房子是政府帮着修建的,他嘴里一个劲感谢党的政策好。

山里人朴实,即使家里长辈为革命付出了无数汗水乃至生命,对今天新农村建设所享受到的优惠,他们并没有觉得理所当然。

这次东沟之行于我是一场灵魂的洗礼。

愿所有为中国革命英勇牺牲的英魂安息!这盛世已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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