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最是浓酽故乡年 闫化祥 (襄阳达安检测中心)

年,正向我们一步一步地走来。要是谈起春节的年味来,当属年少时故乡的年是最香最浓的了,恰似一坛封存的老酒,每每想起,如同把记忆的酒盖揭开。

老家,是鱼米之乡江汉平原北端的一处老街,凭依襄河西岸,与东岸十里开外的县城隔河相望。

大抵经历了一年的忙忙碌碌之后,但凡进入腊月要是说忙,也就是忙着准备过年了,年味也开始越来越浓。

过年,猪肉是必不可少的“当家”食材。一般会择个吉日,把家里养大的猪给杀了,然后开始腌制腊肉,灌制香肠,扎制缠蹄等等;当年不杀猪的家庭也得买上几斤十几斤的,谁家过年不吃顿肉呢?

到了腊月二十四小年这一天,年已渐行渐近。人们用旧衣服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开始对屋里屋外进行一次大扫除。

过年前二、三天,年味准备“工作”全然围绕一个“吃”字展开。蒸馒头、包包子、炕饼子。炒蚕豆、炒花生、炒米花。炸肉丸、炸酥肉、炸鱼块。蒸剁菜、蒸蒸肉、煨骨汤。卤香肠、卤鸡子、卤猪干等等。

除夕这一天。大人们一大早起床,娴熟有序地开始准备“团年饭”,这便是一年一度最香最浓的年味了。小孩子们用米汤在门上贴年画、门框上贴春联,在堂屋正中间摆放桌椅杯筷。中午时分,遵循着先凉后热,先蒸后炒的上菜顺序,六大盘八大碗上桌就绪。父亲总会先盛一碗饭菜置于家里的祭祖台,嘴里嘟囔着请先辈们回家过年。随着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一家老小按位次围坐在一起“团年”了,全家沉浸在一片祝福声中。

除夕夜,从子夜开始一直到天明,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鞭炮声,让儿时的我们兴致勃勃地身着新装起床,这便成就了儿时盼过年即是盼吃盼穿的天真。

晚辈给长辈拜年,是大年初一的头等大事。先是给父母拜年,然后串门去给叔叔伯伯拜年。一路上蹦蹦跳跳,欢天喜地,嘴里唱着:

拜年,拜年……粑粑饼子都不要,只要压岁钱。

正月十五,元宵节,吃上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水煮汤圆,年就算是过完了。之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从此又开启了新一年的忙碌。

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而一到腊月,故乡的年总是让我梦绕魂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