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抒怀 (散文 作者 吴春强)

立冬已过,天气早晚冷。本该层林尽染美如画的深秋,今年被长时间的艳阳高照打败,硬是将漫山的绚烂拉长了一两个星期,即便前些天走进赏秋胜境的神农架,仍无法欣赏山林染秋意醉的盛世秋色。

就当准备过一段时间再走进山林一探秋景时,连续一周忽大忽小的雨,让天气骤然降温,高山地区竟然下起了厚达十几毫米的瑞雪,让喜欢雪地里撒野的人,恨不得变成超人,去体验一场雪带来的快乐与欣喜。

车城入冬后的冷既不像南方的湿冷,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肌肤,寒冷的感觉如同鬼魅般难以摆脱。也不像大东北的奇冷,雪花在严寒中翩翩起舞,仿佛在诉说着黑土地的冷峻。车城南北分明纯属的干冷,那种干燥的冷。衣服穿少了,感觉冷风嗖嗖嗖的灌进整个身体里,令人浑身发抖。衣服穿多了,走一会路,感觉身体慢慢的发汗,后背渐渐的湿润,凉感袭来,整个人心情顿变得不畅起来。

我历来不惧寒,几十年没有尝试过穿秋裤的滋味,但今年这场雨后的干冷,让我猝不及防感到了阵阵寒意,以至于几个晚上睡觉屋里放上一台取暖器,心里才暖暖的。

憋了一周的我,尽管天气阴沉,还是迫不及待走进附近的山野,想看一看秋景如何。一周的雨让干涸的山涧小溪水量充沛,潺潺溪水遇山岩变成了一泻飞瀑,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继续向山里走,往年“红叶满山间,五彩斑斓画”的秋景已被一周的雨水催失殆尽,只剩下一地的残叶铺满树林。一排银杏树下,金黄色的叶片静静地卧在草丛上,仿佛在安详地度过秋日的美好时光。我打开手机拍下一段银杏叶落满地的柔美,配上一段走心的音乐,发到百度立马收到近百次收看。

越往山里走,小溪哗啦哗啦的声音越是震耳,全然没有平日里的轻柔,气势汹汹回荡山中。此时守卫小溪的水杉褪去秋红,剩下挺拔的躯干,与水相依,像是在寂静中倾诉着生命的坚韧与力量。

前面一大片平地上,十几棵水杉围场一圈,树梢上或留住青青或枝枝金黄,生机盎然。羽状的落片在地面如铺上一层地毯,踩在上面吱吱作响,让人感到内心的宁静和舒适,置身于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之中‌。

我顺着溪流继续登山,一年中难得一见的跌水潭忽在眼前,潭形如满月,清澈见底。一巨石耸立潭边,宛如海豚,潜卧潭底。溪水奔泻,银珠飞溅与潭边石崖上斑驳陆离的落叶交相辉映,融为一体,迸发出梦幻般的色彩,仿佛走进了童话世界,使人陶醉其中,留连忘返!

天放晴,日万里。被连续阴雨折磨的人们,三三两两走进山里,山里的小溪在人们的呼唤下活了起来。人们或健步如飞,享受着雨后的清新。或有的和我一样,慢悠悠的思想着秋情,抒发对入冬的期盼。或许是纷纷扬扬的第一场雪,开启车城冬天的银装素裹,才能雕刻出“飞雪如花落,岁岁又年年”的温暖时光。